4. 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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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前的大雪天,许柔哭闹着,抗拒着被送到了皇后姜氏宫里。

皇后显然也是被皇帝这一动作给整的不知所措了。

“陛下,这是.......许凌的女儿?”皇后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哭成泪人,满眼愤恨的女孩。

“嗯。”皇帝没有任何表情,很是沉着平静。

“许凌谋反,满门抄斩,为何还要留着他的后人!”皇后有些生气的说道。

“她也是阿灵的女儿!”皇帝的这句话中稍稍带了点情绪。

皇后在听到这句话后,直接怒了

“陛下!十五年了,你还忘不掉她!现在竟还把她的种带回宫里!陛下将臣妾放在何处,臣妾日后该如何在天下人前自处!”

皇帝不再如刚才那般平静了,掐着她的脖子说道:“朕说过,若你再敢侮辱她,朕便废了你!”

皇后和许柔都被皇帝这般举动吓到了,许柔愣在了原地,皇后更是被吓得只剩下满眼惊恐。

过了会,皇帝慢慢恢复平静,松开了手,往外走去

“朕自会将一切安排妥当,你只管将柔儿照顾好便是。”说完,就将许柔和皇后留在了殿中。

起初,许柔还住在皇后宫里时,皇后对她只是厌恶。

便请了宫中最严厉的嬷嬷来教她宫规,并特意嘱咐她若做的不好便狠狠处罚,直到做对为止。

学习宫规的第一个月时,许柔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,但却看不到伤口。

昨日的伤刚好了些,今日便又会添新伤。

而皇帝除了那日,便再也没来看过许柔了

刚入宫那段时间,许柔心里满是恨意,但却不能表现出来,若是她表现出不满一次,便会遭到一次毒打。

直到半年后,宫里最受陛下欢喜的琴师谢然请命去照顾许柔。

皇帝自然是不明所以的,便问他原因。

而他也只说,他想收个徒儿,传承他的衣钵。

刚开始皇帝还是很犹豫的,但谢然却说,他会在半年之内教化好许柔,半年之后,若是未成功,便会以死谢罪。

皇帝最终便同意了。

许柔依旧记得,那日雪下的很大。

她因为不小心打翻了水,便被罚在雪中跪满一个雪夜。

雪积得没有那么厚,所以跪在上面与直接跪在地板上没有区别,唯一的区别就是更冰更冷。

夜里降了温,竟还吹起了风。

许柔冻得瑟瑟发抖,这半年,许柔过的如何不言而喻,身上的衣物单薄的很,她自己也不知,她能否挺过这个冬天。

她的头上被雪盖得花白,身上的衣衫该湿的也都湿了。

她的恨意慢慢的被消磨了,包括她的求生欲,她知道,这就是她们的目的,她们赢了。

她原来没有她想的那么坚定,那么强大。

半年前,她曾对着皇帝说过,她日后定会报仇雪恨,可是现实却一点点的蚕食她那少的可怜的希望。

雪好像越下越大,她的心好像也越来越冷,这场大雪,好像浇灭了她的所有希望与幻想,只留下认清现实后的绝望。

就在她即将倒下之时,她看到他打着伞走向了自己,她什么也看不到,只看到了那一点点浅蓝色的衣角,而后便是天昏地暗。

许柔病倒了,她生了很大一场病,这场病差点要了她的命。

在许柔昏迷的这段时日,谢然便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。

她经常会冒汗,许是做了噩梦吧。

他记得太医诊断时不仅说了她受了严重的风寒,还因为长期遭受毒打虐待,身上留了许多内伤,加之她的求生欲并不高,估计是很难挺下来了,就算挺了过来,未来也活不长久了。

谢然只觉得后悔,后悔没有早点来帮她。

而那时的后悔,只是因为当年的一个嘱托。

皇帝知晓了此时之后,震怒了一番,但也只是处罚了几个下人。

人命在权力面前终归是如草芥一般。

自许柔病倒之后,皇后便也不再为难她了,或许是因为觉得许柔活不长久了,便也不会再威胁到什么了。

那三个月,谢然一边照顾着许柔,一边暗中调查着皇后。

期间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许柔,除了自她刚入宫便跟着她是婢女梧霜和偶尔来一次的太医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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