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 火舌肆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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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过后，荼州的商队在夜幕中回到了郴原。本是宵禁的时辰，城卫却是悄然开了东侧小门让人进了郡，然而商队的领头却不见了踪影。

胡应昌坐在太师椅上，青络在背后不轻不重地捏着肩，他闭着眼悠悠道：“对了，葛严因为些什么被赶出来的？”

一名商户模样的男人跪在地上，抬头回道：“回郡首，下面人说传闻是县主想要看射箭，葛严他之前吹嘘自己箭术好，就被拉了上来，没想到就露馅了。”

葛严说话不着边际，王实甫早就看他不顺眼。今天正好撞上了燕驷和那位刚封不久的县主，在军营里吹嘘被人捉住了辫子也怪不得他人。

胡应昌不耐烦的睁开了眼，轻轻拍了拍青络在肩上的手，青络会意安静退下，还一并掩上了门。

深夜凉风习习，带得烛火摇摆不定，门外人影随之扭曲离去。男子听步履声渐远，又道：“荼州那个苏迁石似乎知晓了一些内情，不知要不要将他暗中——”话毕，他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道。

胡应昌拿着一册书随意翻着，他不愿过多插手荼州的事，“罢了，抓紧办荼州的事，叫我们的人警醒一点便是，其他的事都别管。”

男人领命退下，胡应昌放下书摇了摇头，说到底苏迁石也是荼州的守军戍边将，朝廷命官说杀就杀岂不是荒唐，况且他只想赚些钱财，不想往深水里跳。

烛火烧腾，伴随着穿堂风，偶尔发出“噼啪”声响，青络在外院等候，听廊门被推开知胡应昌议完了事，便进书房侍奉。

郴原郡府藏着巨富，连一个书房都敞若廷居，胡应昌见青络走进内室，便起身熄了烛。

片刻之后，只闻得窗第撺动。

青络不像胡夫人跋扈专横，胡应昌爱极了她这副温柔解意的模样，特别是房中之术更是让他犹若梦中飘飘然。

寅时天色玄玄，胡应昌仍是品着销魂缠绵滋味，却不知荼州已然出了大事。

矿场骤然爆炸坍塌，碎石崩裂四落，周边村落中的百姓骤然惊醒，却没想到飞散的流火点燃了荒山与村子。

一时之间，哀嚎怨怨。

“救命啊，救命啊！”

“求求你，救救我的孩子，我的孩子！”

“快！大家快去救火！”

……

村中妇孺惨声啼哭，荒山乱火烧断枯败的枝木，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，在暗沉的天色中放纵火舌。

火势来得汹涌，急迫地吞噬着屋舍和这些奔逃的无辜百姓。

“不要乱跑！大家不要乱跑！”里正衣衫凌乱，连外衣都没有披，他年老垂暮，只能含泪竭声呼喊着村里人，“快去打水！快啊！”

“再，再去找苏守军！”

世代存于的家园在火光中变成残破的焦土，里正却无能为力，他颤抖着合拢双手，唯有祈求苏守军能早些到来。

苏迁石带的戍边军常年驻扎在荼州外城，将士兵卒艰难清苦，甚至还在附近县镇做着零工。

然而最近边沿村落时有匈奴小骑侵扰，零工也做不成。军中军费吃紧，苏迁石处理军务彻夜未眠，矿场骤然爆炸发出巨响，震得军营的地面都在晃动。

“发生何事了！”苏迁石大步走出军帐，就见远处火光冲天，他顿时大惊，厉声喝道：“来人！快随我备马前去救人救火！”

荼州戍边军中的马匹多数都是嶙峋老马，苏迁石却丝毫不敢放慢速度，马鞭抽得瘦马萧萧嘶鸣。

奔近了山野村舍的火光，救火百姓终是盼来了趋于消亡的希望。

“大人！求大人救救民妇的丈夫，他还在里面啊！”妇女布襟中拢着幼儿跪在冰冷的雪地里哀求着。

苏迁石下马连忙扶起了人，看向被熊熊烈火烧得快要化为飞灰的草屋，不忍地别过了脸，“我们……会尽力的……”

妇女抱紧了怀中的幼儿，绝望地退着步。苏迁石不忍再看，便也同骑马先至的兵卒在火中奔走来往。

里正站在村口，又见后面还跟着一队疾行的兵卒去往打水救火，沟壑纵横的脸上被泪水浸染。

州牧早已对他们这些贫穷无用的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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