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 渴求赤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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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信的军卫刚被康衢带到一处军帐中，还未看清上位青年的相貌，就听得康衢禀报。

“主子，人带我来了。”

军卫心中大骇，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拜见。

他自入军以来就在荼州守关，对燕驷只是从传闻中了解，先入为主的就以为这位武功高强的主将应当是高大威猛的男子。

根本没想到上面那位年纪尚轻的青年竟然会是燕驷。

外面空中乌云压顶，帐内光线随之黯淡，燕驷垂眸看着边境布防图并未抬头，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。

康衢站到一侧，军卫仍跪着地，说道：“将军，守军说您的要求他答应了，还有就是邓州牧昨夜全家都被杀了，连同矿场被炸引发了大火。”

苏迁石要传的话很简短，三两句便说完了。

然而帐中寂静一片，军卫悄悄抬眼，只见燕驷和旁边的康衢都一言不发，他忐忑不安地想着，是不是他漏传了什么消息，以至于这两位大人没有听到想要的消息。

可守军派他出来传信，就只是因为他骑术精湛而已，要说其他的，他也一概不知啊。

帐中又静了半刻，燕驷终是放下手中的边境布防图，凉凉说道：“你起来吧，康衢你带他下去。”

“是，主子。”

“走吧”康衢领命上前两步，面向刚站起来的军卫，在心理暗道这苏迁石有分寸，没有与传信的人多言语，不然出了意外还要引来麻烦。

而军卫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，连忙曲身拜谢，快步跟上康衢。

他也是在边境戍守了多年，对上弯刀割刺的匈奴时无有畏惧，而今日只是瞧了上位的主将一眼，就已经冷汗涔涔。

帐帘开闭，狂风迅速卷进了飞舞的一月飞絮，将案上的书“哗哗”吹打开来。

风渐渐平息，燕驷压住书册，复而打开了边境布防图细细查看，目光闪烁之间，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。

而在下一刻，又被冷冽的风雪吹了个满面，他目色幽幽看向帐帘，却在看到来人的刹那，顿时寒冰化春。

谢禅枝拎着食盒，跨入主将军帐，喜声道：“燕驷！我来给你送饭啦！”

年轻的主将不复刚才见人的冷淡，竟是直接起身，笑说着想要接过食盒，“让人送过就好了，哪里用你亲自来。”

“你不许动，我给你拿过去。”谢禅枝一边躲过燕驷的手，一边拽着燕驷的衣袖将人拉到桌案旁。

书册在桌案上摆得整齐，正好空出了一大片地方。谢禅枝将食盒放在桌上，一一打开后，竟不是平常的粥食和干粮，而起两菜一汤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燕驷涩言，有些怔然地看着正布菜的人。

“你看了大半天的文书，我听康衢说你连早膳都没吃，这怎么能行，所以我就做了一些小菜啊。”

谢禅枝脸上挂着笑容，指尖轻轻点了点面前人的肩，轻快的说着：“你快吃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燕驷应声拿起筷子吃得很快，菜虽简单，但味道格外的好。

他年少时边境羁旅从军，锦衣玉食变成厚重的盔甲和干硬的麦馍。

刚开始的时候，这样的落差常常让他无法适应边境的生活，他也常常因此饿着肚子上阵杀敌。

后来他明白了，这些难以下咽的麦馍都是边境难得且唯一的食物，不吃就只能饿着。

小姑娘不知晓这些事，在耳边念叨着让他别吃太快，这般模样像他以前在京城时养的一只小雀，他却听得欢喜。

“燕驷，你吃慢些，别噎到了呀。”

“也别光吃菜，喝口汤啊。”

……

“真是的，康衢还说你在边关的时候就老是忘记吃饭。”

“你看，还说不让我来，我要是没来你能吃得上这样的菜？”

燕驷听得眼尾微微弯了弯，似乎是在笑，手中的筷箸却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停住了。

是了，他本是想将小姑娘留在郴原的。

可是在临走之前那晚，见到小姑娘穿着一身骑装，站在他面前的眼神时，他便一个同拒绝有关的字都说不出口了。

她的眼神太过赤诚，太过真挚。

以往，现在都是如此。

他清楚的了解着自己，了解着这一张皮下烂透了的灵魂有多么虚伪，他早在边关就将所谓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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