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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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澜眼中杀意不减,错身便轻易隔开了杜般般和刘茂如。娇小的杜般般几乎完全被薛澜笼着,完全看不到本来近在咫尺的刘茂如。

此时杜般般才惊觉,薛澜平日里女装打扮大抵还是使了缩骨功之类的。

“把人带来只是为了给你看病罢了,不是让你动手动脚趁人之危的。”薛澜声线冷冽,眼神淬了寒意,沉着脸。

刘茂如一如方才潇洒自在的模样,并未动怒,转身准备寻他处好眠,“既然这么紧张,怎么舍得使那般毒药?”

薛澜咬牙,回身看杜般般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复杂,却又尽数被敛下。

“不是要丹药么?随我来罢。”远处的刘茂如声音被北风刮碎,落入两人耳中。

杜般般也想跟去,却被薛澜眼神一瞪,“天色不早了,公主快回屋吧,莫要乱跑了。”语气中似有警告。

杜般般一个小哑巴,除了点头还能如何。但觉薛澜身上戾气不散,不知道为何竟然想要上手扯扯他的衣角。

可薛澜方才不知道去办了何事,换了一身利落的窄袖深紫盘龙梨花锦袍,根本无处下手。

杜般般有些怯懦的收回小手,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边垂下的碎发,想要掩饰一二。薛澜凝神不知道在思索何事,并未留意到杜般般的异样,随刘茂如大概是取丹药去了?

秋日入夜较早,更深露重。

杜般般睁着大眼睛提溜乱转,在床铺上翻来覆去,开始梳理这三天的事情,眉心紧蹙。

窗棂外小猫在不停地抓挠着阖上的窗页,大抵这件房从前就是小狸奴的专属。杜般般不胜其扰,想起刘茂如,心生一计。

既然刘茂如与公主是旧知,一见面就熟捻到十分关心地为她把脉,大抵是个摆脱薛澜的好机会。

杜般般猛然打开了窗页,外面的橘色小猫看房中来人是杜般般,显然愣了愣神。而后慢悠悠想寻别的去处。

猫儿定是觅了食寻找安睡的暖和处,只要跟着小猫便好。

杜般般跟着小猫果然找到了刘茂如的炼丹房,房中热火朝天地不知在炼着什么丹药。猫儿寻到暖和的地方,就地躺下。

刘茂如见到披发而来的杜般般,并不惊讶,只专心炼丹。

杜般般眼角瞧见地上柴火烧出来的几截碳木,正合她意,嫩白的小手立马倒弄起来,刷刷找了块空地写了起来。

“你给我把脉把出了什么来?”

刘茂如瞄了一眼,不甚在意地答道:“大抵就是你失忆了,嗓子被毒哑了之类的脉象咯!”

杜般般拧眉,她是魂穿的,说自己是失忆也不算错,便继续写道:“没有中那种让奴仆听话的药?不听话就会全身经络剧疼,然后爆裂而亡的那种毒药?”一口气写完这么多字的杜般般有些手酸,目光炯炯地看着刘茂如。

刘茂如见她奋笔疾书,颇有几分不忿,不由哈哈大笑起来,“薛澜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吃那种药啊!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笑声大得连狸奴都惊醒了,颇为不满的晃了晃尾巴。

杜般般却颇为不解,有些疑惑地看着刘茂如,疾书:“那我中的是什么毒药?”

刘茂如像是十分了解她,知道她心中疑惑:“你不会不知道薛澜心悦于你吧?即便是你身中的这种哑药,也必定不会是他下的,他哪里舍得你遭这般罪。”

杜般般摇了摇头,不太相信。刘茂如也跟着摇了摇头,“看来你果真忘得彻底,难怪薛澜这般恼火。如果不是心悦与你,又怎么会放着惠达票号的幕后老板不做,偏偏乔装成丫鬟去国舅府守着你。又怕你误会他,早早地与你暴露乔装的身份,怕你不喜他女子的身份,丢了面子。还巴巴地来求我为你制药,生怕你会当一辈子的哑巴。”

丹炉火光摇晃,印在杜般般眸中跳动不停,她仍旧不信。

“还不信?不信你便自己试试看呗!心悦一个人是无法掩饰的。你想偷偷摆脱薛澜,怕是难咯!”

杜般般还想再问,却听见有推门的声音,果然是薛澜来了。手中还有几株草药,见二人在丹药房独处,面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。

“看来公主还真喜欢这个小胖子!”听起来颇有些拈酸吃醋的味道。杜般般听到胖子二字,突然忆起来为何刘茂如这张平凡的脸蛋如此熟悉。

这不就是梦中那个想把小薛澜往死里揍的小胖子么?

刘茂如如今不知为何消瘦非常,性格也大不相同,完全没有幼时嚣张跋扈的模样,五官长开后如果隐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。是以杜般般迟迟没有将两个形象联系起来。

刘茂如接过薛澜手中的草药,碾碎后送入了丹炉。又从博古架上的小盒子里取出了一枚小瓶递给杜般般。“和上次一样,睡前服用即可。”

杜般般颇有些困惑,接过玉瓶,打开微微嗅了嗅,和昨夜薛澜喂给她的“毒药”味道相同。

*

疏影横斜,月迷雾林。清明道观纵使香火鼎盛入夜后也不免冷清。

刘茂如所制丹药确实让人嗜睡,杜般般在梦中辗转却始终未醒。薛澜坐于床侧一如昨日那边看着在梦中挣扎的杜般般。

窗棂将月光分成两半,卧于床榻上的杜般般在明,坐于床侧的薛澜在暗。

看她总是满脸疑惑地配合自己这几日的筹划,薛澜略带薄茧的不由抚上了杜般般的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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