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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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说因卫父跪祠堂一事,难受的不止家公重慈,卫卓也脸色深沉的归了家,曲氏自是也听说了茶楼发生的事,没眼力见的问道:“那逢森受了什么罚?”

卫卓冷哼了一声,“他没受罚,叔父跪祠堂去了。”

曲氏大惊失色:“怎会?”

“重慈给他撑腰呗!”

曲氏一听重慈,脸便跌了下来,想起来上次连探望都不叫探望,母子二人静默了半晌。

卫卓皱眉问:“母亲,您确定那钟素绮的八字与冲喜的不同吗?”

“不同的,我仔细看过。”

“可重慈确实好了。净真大师当真说那八字不好?”

“对啊,专说了克夫的。”

卫卓叹气道:“自她嫁进去,逢森那吃过亏啊!”

曲氏如坐针毡的,“要不我再去问问!”

“再看吧!”

话说,自重慈病愈的消息传了出去,卫府门房那里已不知接了多少拜帖,因着需要些日子休养,这才一直没接,如今自觉身子好了些,又有些要紧的想头,便立了个赏花的名目,治酒办宴,权作人情往来。

家公虽然已经辞了官,可毕竟往日的光辉摆着,京城又有人惦记,但凡清楚内情又有些眼力的,谁不想上门拜访,哪怕是夫人间的交际也是万分难求的,如此,这卫家治宴的动静一传出来,江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便都骚动了起来。

这日,重慈将卫母与素绮都叫了来,给了二人一份名单说道:“这江城大大小小的人物,给咱们送过拜帖节礼的,多少有些身份的,与老头子曾经相熟的,都在里头了。”

“这次治宴咱们请这么多人吗?”

“自然不是。这里头啊,论起身份,除了知府,旁的人家就算咱们卫府有什么失礼之处也是没妨碍的;那些与老爷相熟的,为了名声也好为了情分也罢,却是都要请的,所幸也不多;至于那些送过拜帖节礼的,虽是有心之人,却也需细细了解过门风与为人,方可邀请。你们就按照我说的这套法子,将这名单上的筛选筛选,再定下咱们这会芳宴的客人便是。”

卫母听了重慈说的,在名单上对应了几户人家,抬头却见素绮含笑看着自己,才反应过来撒娇道:“多谢母亲教我。”

素绮紧接着:“祖母一片诚心教诲,孙媳感激不尽。”

“你们二人,一个来自乡绅之家,一个出身富户,比我这个当年在田间扛过锄头的人强过太多。自打跟了老头子,从小县城一步一步混到了京城去,这些年的人情往来,交际应酬,全靠我自个儿琢磨出的一套法子,比之那些世家夫人,是远远不如的,可好歹是在京城也没叫人笑话了去的,你们听了自己学着用,莫要与人结仇,莫要失了风骨便是了。”

“是,母亲。”

“是,祖母。”

重慈喝了口茶便叫二人去商量,临走时又恍然想起来吩咐道:“对了,通判家的夫人,这次就不必请了,都骑到咱们头上来了,也就没什么脸面可留了。”

重慈亲口定下的,且为了给逢森做脸,卫母与素绮自然同意,欣然便应下了。

夜里,素绮与逢森说起了重慈要在家中治宴的事,逢森先是叹道:“治宴可是好生麻烦的,往年在京城时候,我在祖母院里玩耍,若是有要治宴的时候,她便忙得头昏脑涨。”

“这次祖母把许多事宜交给了我跟母亲,必不让祖母那般辛劳了。”

“那你可就要累惨了。”

“无妨的,我从没弄过,觉得新鲜,且能跟祖母多学些,有益无害。”

“若有什么要为夫帮忙的,尽管说哟!”

素绮浅笑应下,两人便预备睡了。忽然,素绮觉得自己的脚丫被碰了碰,紧接着又听逢森道:“你身上怎么这么凉?”

素绮不甚在意,只道:“刚刚躺下的缘故,过一会儿就暖和了。”

素绮话音刚落,脚丫便又被逢森碰了下,“这不是还凉着!”

逢森一个转身又道:“还是我给你暖吧!”说着,伸手插进了素绮颈子和玉枕之间的空隙,而后将她抱进了怀里。

待到素绮回过神来,自己的脑袋被埋在了他胸前,双腿和脚丫都被他缠着,素绮意识到两人的姿势,面上似火烧了般,偏偏他还不老实,抱着她摇摇晃晃,素绮害羞,只得轻咬了他肩膀一口,逢森嘿嘿笑了几声,才老实地抱着她,“好好休息,明日起要忙了。”

翌日,素绮与卫母聚在一起,先是定下了名单,后又定下了城南铺子的茶点果子,再在重慈的指点下,定下了宴饮的菜品与酒,忙碌了三四日子,可谓万事俱备。

待到宴会当日,卫府开门迎客,素绮与卫母站在祖母身旁在门口迎人,没多一会儿,知府黄夫人便到了,带着自家的两个女儿,下了车便欢喜的与重慈牵上手说话,二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府,门口迎人的活便交给了卫母和素绮。

堂伯母曲氏紧接着来的,见了面有些心急的道:“早上收拾迟了,若不然还能早些来帮忙。”

“他伯母快别这么说,这时辰还早着呢!且我和媳妇也忙得过来。倒是你,家里弄了什么事,面色这般不好?”

曲氏勉强笑了笑:“家里头的下人不规矩可不就闹心嘛!”

素绮直觉并不那么简单,只怪她这几日对曲氏这边的消息松懈了,看来回头可有事情忙了。

曲氏跟着应酬了一会儿,便似无意地打听知府夫人何时到,知道人家已经进去了,曲氏便道:“府内的客人可越来越多了,重慈一个人在里头忙得过来吗?”

卫母自然反应不过来曲氏的话中深意,大咧咧地搭话道:“这才哪儿到哪儿呀,京城的时候才多呢,母亲照样应付得过来。”

素绮虽心眼明亮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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